二百零五章 伴君如虎伴沉浮-《沧澜仙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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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忍打断她的话,眼神阴鸷道:“主上已在大陈朝中布下暗棋,届时自会设法调虎离山,其余人等都不足为虑,至于破解机关或是阵法……”
他冷哼一声,愤怒道:“金彩云那个废物,学艺不精枉费主上多年谋划。你们只需办好分内之事,救出尊者后,自有重赏。”
夕阳渐渐西沉,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,河风渐凉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,冬忍的身影渐渐模糊,最终化作一缕青烟,消散在暮色之中。
狸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久久不语,朱七七轻声道:“这个冬忍,越发深不可测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,狸奴轻叹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担忧道:“看来,我们得小心行事了。”
暮色四合,洛水依旧静静地流淌,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,但狸奴知道,一场暗流汹涌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……
……
崔知夏回京的消息,像秋夜里的凉风,悄无声息地吹遍了帝都的各个角落。
这位曾经名动京华的宰相公子,如今却是蓬头土脸地回到了那座朱门深宅,随后便将自个儿锁在房中,闭门不出,谁也不见。
直到某日朝会散后,陈帝问起,宰相崔逸忠像是才忆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一样,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金砖上,以额触地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:“陛下垂询,臣……臣惶恐!犬子无能,有负圣望,此行一事无成,徒耗国帑,皆是老臣教子无方,恳请陛下治罪!”
他语带悲声,涕泪交加,将一个恨铁不成钢、惶恐不安的老臣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陈帝高踞龙椅,面无表情地听着,目光深邃如寒潭,待崔逸忠哭声稍歇,他才厌烦地一挥袍袖,语气淡漠道:“朕没空听你在此哭诉,让他明日来见朕,朕倒要亲自听听,他有何话说……”
翌日黎明,紫宸殿外,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时皆惊异地发现,那位曾经眼高于顶、被誉为龙门书院修道天才、宰相大人的贵公子崔知夏,正垂头耷脸地跪在紫宸殿外的广场中央。
秋日清晨的寒露打湿了他的衣摆,他脸色苍白,眼神涣散,仿佛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躯壳。
他就这样跪着,待到红日初升,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议政之声,再到百官散朝时投来的各种异样目光。
直到日上三竿,陈帝也没有宣他觐见的旨意,秋老虎的余威显现,阳光炙烤着他的脊背,崔知夏早已双膝麻木,腹中饥渴难耐,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一直默然陪立在侧的崔逸忠,看似眼观鼻、鼻观心,实则时刻关注着儿子,他趁着无人注意,悄然挪动脚步,宽大厚重的朝服下摆恰好为儿子遮出一片难得的荫翳,紧接着一直藏在袖中的手,极其隐晦地往后递了递,那是一个还带着些许温热的蟹黄包。
崔知夏一愣,抬头望去,只看到父亲挺直的背影和那只熟悉的手,他喉头滚动,也顾不得许多,接过包子便狼吞虎咽起来。
就在这时,沉重的朱漆殿门吱呀一声开启,一名内侍太监缓步而出,径直走到父子二人面前。
“传陛下口谕……”,那尖细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:“崔逸忠深负朕望,驭下不严,教子无方……即日起,保留宰相俸禄,卸却参知政事之职,回吏部本职听候差遣……带着你儿子,回去吧。”
“老臣……遵旨,谢陛下隆恩。”
崔逸忠深深叩首,声音平稳,听不出半分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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