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狡兔三窟-《翦商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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琬姒却懒得理会他,将石匣打开来看,只见里面放着两块玉版。琬姒拿起玉版细细端详,只见一块版上有许多红色的符号,有点像文字,可是琬姒却一个也不认得;另外一块则画着各种图形,琬姒看了半天,也不明其意。哎,这又算得上什么宝物了?她不免有些意兴阑珊,举起玉版和石匣对不准说道:“你千辛万苦要找的宝物就是这些吗?”
不准看了看那两块玉版,又看了看早已空无一物的石匣,哭丧着脸说:“小人也没想到这舜帝王陵中竟如此寒酸。除了这一屋子的陶罐陶盆,就是石斧石矛。这两块玉版普普通通,也算不上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贵重之物,居然还要在旁边挖个流沙陷阱。”
琬姒听后“嗤嗤”直笑,说:“舜帝倒也不是寒酸。我父亲曾说,在上古之时,人们交易货物是以陶器作价,相当于现在的海贝。这满地的陶罐陶盆,可算得上是一大笔财富了。只是现在陶器造的多了,也就不如以前那么珍贵了。”
不准听后,一口气没喘上来,竟晕了过去。
琬姒既已找到宝物,想起墓室中的那几具尸骸,便再也不愿呆在里面。她与周考回到石室中,两人靠着墙边坐下休息。琬姒问道:“表哥,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周考便将自己一路追寻足迹而来的经过说了一遍,他从怀中取出玉佩交给琬姒,说道:“幸好我见到这玉佩挂在树枝上,否则肯定发现不了地道的入口。”
琬姒笑道:“当时不准他们正要进入地洞中,我见那入口十分隐蔽,怕你们找不到,所以便想着要留下一个记号。可是我身上除了这玉佩再无他物,因此……”她说到一半,忽然脸上一红,当即住口不说。
可当她拿眼偷觑周考,却见周考根本浑然不觉。琬姒顿时心中有气,暗道:表哥这个榆木脑袋,当真是一窍不通。
这时周考说道:“表妹,你说这两块玉版上面画的,到底是些什么?那个让不准来盗宝的蒙面人,又是什么来头?”
琬姒心不在焉地答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只能回去问问父亲大人了。”
周考又道:“那蒙面人说彩玉是寻宝的关键,我们也确实是用那两块彩玉找到了玉版。可是既然他知道宝物的线索,为何不亲自来寻,却要委托不准来?这样做岂不更加麻烦?”
琬姒却不回答,只说:“表哥,你为何要独自一人来找我?难道你不怕危险吗?”
周考嗫嗫嚅嚅地说道:“我见不到你,心中着急,就立刻追了过来。我又怕找不到地上的足迹,所以来不及请示父亲大人,便进了山林中……”他这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,语无伦次,琬姒听了却莞尔一笑,暗想:这闷葫芦原是要多倒几下,才知道里面装的啥。她打断周考,对他说:“表哥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不听姑父的话,便自作主张呢?”
周考道:“不不,象今日这样,未得父亲许可而独自行事,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。”他此刻才想到,不知待见到父亲后会受怎样的责罚,心中顿时有些惴惴不安。
琬姒察颜鉴色,立时便已猜到周考的想法,安慰他道:“表哥你救了我,姑父大人定然不会责罚于你,就算要罚,我父亲也一定会替你说情。”
周考点点头,道:“只要能救得了你,就算被父亲责罚也不打紧。”
琬姒听后低下头,半晌沉默不语。周考问道:“表妹你怎么了?”琬姒抬起头说:“没什么,只是有些困了。”
周考见到她眼眶有些泛红,便道:“既然困了,那你就睡吧。”
琬姒道:“要是不准趁我们睡着,再来偷袭怎么办?”
周考道:“我不睡,我只在你旁边坐着。”说完,他将地上茅草收拢过来,铺成厚厚的一叠,好让琬姒躺在上面。哪知琬姒却噘着嘴道:“我可不要好像奴隶一样睡在地上。”
周考没想到她会在这时使小姐性子,无可奈何道:“那可怎么办?这里又没有卧榻。”
琬姒道:“那我只好将就一下,靠在表哥肩上睡了。”言罢,不等周考同意,琬姒便已将头枕在他肩膀上。周考不敢拂她之意,便一动不动地盘膝而坐。
此刻周考不但闻到琬姒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,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,还有那温润柔软的身体触感,这诸般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令他无比舒适,可同时又令他心神不定。不一会,周考便觉得体内灼热,脸上发烫,甚至数次欲张臂将琬姒抱在怀中。
最后周考想起鬻熊所传授的吐纳服气之法,忙强行收摄心神,眼观鼻、鼻观心,随着呼吸引导体内的热流纳入丹田之中,这才慢慢平静下来。周考暗想:幸好火师大人传授给我这门胎息功,否则刚才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。
当下周考平心静气,引导丹田内的气息流经五脏六腑、四肢百骸,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泰,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。不知过了多久,周考耳中听到脚步声,这才将充盈于体内的气息收回丹田中。
周考睁开双眼才发现手中的火把已经只剩下一点余烬,但是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所以能看见不准的一名手下正向他走来。周考对这些人还是存有一点戒心,于是便要站起身来,可他又怕惊动了琬姒,转念间便又坐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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